無負迴授 - Vout=1.915V & 失真=1.65%

太過學術性的理論, 我不在這裡討論.

這篇文章的出發點是"負迴授好不好聽?" "大家常說要做A/B Test, 但是您的聽覺記憶有多長?"

要A/B Test, 要PK器材的話, 音響(聽覺)比起電視(視覺)要難得多了, 因為人的聽覺記憶真的很短.

如果是要比較電視之類的是視覺器材, 把二台電視並列就可以輕易比較. 那一台的色彩較鮮艷, 飽和度如何, 甚至那一台的背景更黑都可以一目了然, 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比較出來.

但音響器材呢? 不可能二台器材並列發聲比較, 最科學最有效率的比較方法是固定其他器材不變, 用切換器快速來切換二台器材. 因為人的聽覺記憶真的很短, 如果不用切換器來快速切換. 線材插拔之後再開機, 應該二三分鐘都過去了, 我相信能記得前一台器材的特點而能中肯理性分析的人真的算少數.

另一個要討論的點是 "負迴授好不好聽?"

以OPA (Operational Amp. 運算放大器)來說, 換個電阻就可以改變放大率. 真空管真的是很原始的主動元件, 可以調整放大倍數的方法真的不多. 負迴授是調整放大率最常見與最方便的方法. 更何況負迴授可以大幅有效的降低失真, 所以使用負迴授幾乎是一種無可避免的設計.

之前研究過許多方法與設計, 能不使用負迴授就盡量不用. 最終也得到了自己覺得滿意的聲音.

沒有負迴授真的不好設計, 而負迴授真的如此不好聽嗎?

為了打破砂鍋問到底, 也讓A/B Test做的更科學更有說服力

我改裝了自己的穩壓前級的樣品機, 做個切換開關與保護線路, 可以在不關機的狀態下直接切換線路, 選擇"有負迴授"與"無負迴授"二種模式, 在A/B Test的時候可以直接切換, 讓聽覺記憶再短的人, 都可以聽出其間的差別, 呵呵.

(不建議功力不深的DIYer嚐試, 因為在後級開著的狀態下, 改變真空管前級的工作點, 輕者產生脈衝, 經後級放大, 喇叭發出"砰"的一聲. 重者燒後級或喇叭, 個人真的建議不要輕易嘗試)

如上圖所示, 這是"未使用負迴授"時的測試數據. Vout=1.915V, 失真約1.65%

7.5K負迴授 - Vout=2.346V & 失真=0.1%

這是切換成"使用負迴授"時, Vout=2.346V時 (當然也可以經由調整迴授電阻Rf, 把Vout調整成與上一圖一樣的1.915V, 只是記錄當時沒做這麼精準的調整), 失真降到0.1% (相對於之前的1.65%, 相差16倍, 相當誇張)

(帶一句廢話, 我真的是太愛自己找麻煩了, 這種18cm*28cm的小機箱, 採用CLC濾波, 共用了六支真空管, 之前已經勉強塞入遙控音量模組, 現在還要再塞入負迴授切換與保護線路, 還得多一顆小電源變壓器來提供這些額外線路所需, 真的已經是3D立體搭棚了, 呵呵.)

一刀未剪的測試影片

開機狀態下, 從"未使用負迴授"切換成"使用負迴授", 失真率從1.65%迅速下降到0.1%.

(再次強調經驗不豐富的DIYer不要輕易嚐試, 因為在後級開著的狀態下, 改變真空管前級的工作點, 輕者產生脈衝, 經後級放大, 喇叭發出"砰"的一聲. 重者燒後級或喇叭, 我有抓到關鍵所在, 加了保換線路, 避開這一段工作點改變所造成的不穩定. )

 

除了儀器測試的意義, 重要的"人耳試聽"聽感如何呢? 

昨晚改完機器後, 有點晚了, 但還是找了學聲樂與鋼琴的老婆與學大提琴的小兒一起A/B Test (人耳聆聽測試)

以下是簡單的幾點聆聽感想, 這幾天還會花更多時間試聽與找其他音樂老師試聽, 之後會再繼續update

1. 一開始, 先用大提琴(Sara Sant'Ambrogio的Dreaming專輯)與鋼琴獨奏(TACET, The Best 2008)的曲目來比較, 很意外的, 老婆與小兒都覺得"有負迴授"比較好聽. 這讓我出乎意料之外

2. 再以小提琴(Viktoria Mullova Vivaldi, 穆洛娃演奏維瓦第)比較時, 我發現小提琴的泛音較少且較短, 聲音偏薄.

3. 再以人聲(蔡克信的一聽入魂第二輯,韓德爾歌劇"瑟西"的慢板詠嘆調, 綠樹成蔭), 一樣泛音短, 聽得出來聲音略"乾" ("乾"這個形容詞, 學聲樂的老婆也贊同)

4. 再回去聽大提琴, 盲目測試了好幾次(在不知是"有負迴授"還是"無負迴授"的狀態下), 老婆一樣都選中"有負迴授"比較好聽, 比較真(比較"像"大提琴)(我隔天再聽數片大提琴獨奏CD, 我也認同"有負迴授"的大提琴比較"真", 形體感/音像較佳)

5. 以其他大編制的曲目來說, 我個人感覺, "無負迴授"音場與各樂器的表現比較"放"與"開闊", "有負迴授"的表現則相對"縮", 聲音限縮有點延伸不足, 施展不開的感覺

6. 以小提琴來說, 我還是喜歡"無負迴授"的聲音, 因為"有負迴授"真的泛音較短, 較無延伸. 但回到大提琴, 在這音域比較低的範圍. 大提琴真的是"有負迴授"比較好聽, 音像較真不虛胖. 人聲的話, 我也還是比較"無負迴授", 或許是"音響迷"吧, 喜歡多點唇齒音, 口水聲, 不喜歡太"乾"的聲音.

 

這次的經驗, 讓我改變負迴授的既有印象. 器材個性多變, 一般人只有多方試聽才能找到自己喜歡的器材與聲音. 我很慶幸對音響設計有興趣有能力, 我可以經由多方的線路驗證與各路音樂同好的feedback, 一路修改設計與微調聲音, 到一定的標準.

之後, 或許該推出"可切換負迴授""一機二種個性"的真空管擴大機吧!! 呵呵

 

Spectrum_2016_07_01_21_40_12

順便分享一個觀念與事實, 人老了不只眼睛會老花, 連耳朵也會老花

在播放某一片音響測試片的時候, 播放到某一軌是16KHz的高頻, 說真的, 我已經聽不到了, 我老婆也說聽不到, 但小兒說"很清楚呀"

老婆還在懷疑真的聽的到嗎? 音響真的有播放出這16KHz的高頻嗎? 剛好之前有download一個Spectrum Analyze的APP, 測出波形給老婆看, 也做了很多次的實驗證明小兒是真的聽的到, 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我要說的是, 人耳也會老花的,

如果這輩子沒有聽過好音樂好聲音, 那人生沒有什麼好遺憾, 因為"不知道"所以"沒有遺憾"

如果這輩子喜歡聽好音樂好聲音, 那要"及時行樂", 珍惜當下, 好好享受好音樂好聲音, 等耳朵退化了, 就算坐擁千萬音響也沒意義了

 

16KHz很簡單聽得出來嗎? (先確定您的音響播放的出16KHz, 呵呵) 您可以試看看, 應該沒那麼簡單. 尤其現在人愛戴耳機, 把耳朵都聽壞了, 人生的"美"又少了一樣, 真是可惜!!

 

 David Oistrakh - Beethoven _ Bruch Violin Cnencertos

7/3 Update

今天老婆小孩不在家, 難得的單身自由時間, 拿出我一直很喜歡的David Oistrakh演奏的Beethoven Violin Concerto in D major

這片CD我應該收藏與聽了20幾年了吧, 我印象很深刻, 因為我去美國念書時把這片CD也帶去, 1999年回來時又原封不動的帶回來. 

這也讓我想起一件趣事, 幾年前有個機緣到一位音響與音樂資歷高上我幾階的前輩家拜訪, 前輩不只分享他珍藏的音響與音樂知識, 有些對話更像是考試. 他問我最喜歡的小提琴家是哪一位, 那時候我想到我最喜歡聽這片CD, 所以我回答是"大衛 歐伊斯特拉夫",  前輩的反應也很直接, "粗魯人呀!", 好幾年來一直印象深刻, 但是我就是喜歡大衛 歐伊斯特拉夫演奏的貝多芬小提琴協奏曲, 呵呵.

 

為什麼說是難得的單身自由時間? 一首小提琴協奏曲大約4,50分鐘,而我聽的時候其實蠻暴力的, 老婆小孩應該都受不了.

晚上不可能聽的這麼暴力, 平常要能靜下心不受干擾的把一首小提琴協奏曲聽完的機會還真是不多. 難得的單身自由時刻, 不去外面走跳, 而是躲在家裡聽小提琴協奏曲, 應該真的是老了, 呵呵.

全曲用"負迴授"線路聽, 真的是暢快與讓人入神. 1959年的錄音, 錄音效果當然有別於時下發燒片(誇張浮華過度追求錄音成音技巧的炫技), 但David Oistrakh獨奏時, 以音響迷的說法, 小提琴的"音像"(小提琴的形體大小)與弓弦之間所謂的"擦弦的質感與"松香味"無一不缺, 無一不美.

第三樂章, David Oistrakh先以獨奏帶出輪旋曲<註1>的主題, 之後發展出管弦樂總奏. 幾次的反覆中, David Oistrakh的獨奏真的讓人癡迷, 光5:43時那二聲撥弦, 真實的讓人驚訝. 7:15~8:25這段獨奏, 真的是瞬間的永恆. 時間彷彿停留在1959年錄音的當時, 記錄下當時的美, 也讓這樣的美永世流傳. (這段獨奏, 小提琴低音部所呈現的形體感與弓弦之間的擦弦的質感, 真的既真實又美聲)

生命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人事物. 對的人, 對的事, 對的物. 一個小時可以看一齣肥皂劇, 或看一段唯恐天下不亂讓人心煩的政論節目, 或排隊買一份所謂小確信美食上傳臉書.

不值得的事, 不值得的話, 我一秒鐘的時間都不願花. 但我願意花時間在這裡寫一篇文章, 與同好分享好音樂與感動. 我覺得這樣的"浪費"是值得呀!!

 

<註1>: 我是主修電子電機的, 非主修音樂, 所以音樂知識可能還在國高中程度, 恕我在此野人獻曝. 我在樂評裡看到了"輪旋曲"這名詞, 所以上網搜尋與學習. 請參考 國家教育研究院 教育大辭書 http://terms.naer.edu.tw/detail/1314167/

輪旋曲式 Rondo Form

名詞解釋:  輪旋曲式是音樂的基本形式之一,這種音樂形式一般使用於古典時期的奏鳴曲、交響曲、協奏曲、四重奏的終樂章中。它的結構中包含了幾個部分,其中的主要部分或第一部分一再地在不同的次要部分間重覆出現,而且通常在主調上出現。此一重覆出現的主要部分,稱為「輪旋樂節」(rondo);而連接輪旋樂節的次要部分則稱為「插句樂節」(couplets or episodes)。由於輪旋曲式是由法國古鋼琴家(clavecinists)的「輪旋曲」(rondeau)發展而來,所以一般來說,它的插句樂節數目已減少至三,而其中第一個插句與第三個插句使用相同材料,第二個插句有時則具備發展部的特性,因此輪旋曲式的結構便成為RARBRA′R的形式。這種形式使得輪旋曲式有些類似於奏鳴曲式。   一般人熟悉的古典時期輪旋曲先導是一些法國作曲家所寫的「輪旋曲」,如魯利(J.B. Lully, 1632~1687)、庫普蘭(F. Couperin, 1668~1733)與拉摩(J.P. Rameau, 1683~1764),而一些英國與德國的作曲家如浦賽爾(H. Purcell, 1659~1695)與穆法特(G. Muffat, 1645~1704)、巴哈(J.S. Bach, 1685~1750)等人則運用了法國音樂的形式與技巧,一直到十八世紀中期,法國音樂對於古典輪旋曲的影響仍昭然可見。在一七七○年代,開始流行一種簡單的輪旋曲,義大利的喜歌劇(Opera Buffa)提供了許多發展助力。古典時期的大師海頓(F.J. Haydn, 1732~1809)、莫札特(W.A. Mozart, 1756~1791)、貝多芬(L. van Beethoven, 1770~1827)則運用了發展已臻成熟的輪旋曲式於他們的諸多作品中。例如海頓將其運用在交響曲、弦樂四重奏與鋼琴三重奏中;莫札特則將其運用在一生的各式作品中;而貝多芬則使用於早期的室內樂、奏鳴曲與協奏曲中。大體說來,古典樂派對於輪旋曲式的最重要發明在於「奏鳴-輪旋曲」(sonata-allegro),這種新型的曲式是將輪旋曲與奏鳴曲中的快板樂章結合起來,使得輪旋曲式也呈現著奏鳴曲式的規模。在貝多芬等人之後的作曲家,如孟德爾頌(B.F. Mendelssohn, 1809~1849)、布拉姆斯(J. Brahms, 1833~1897)、柴可夫斯基(P.I. Tchaikovsky, 1840~1893)、葛利格(E. Grieg, 1843~1907)等人將輪旋曲式用於協奏曲的終樂章中;而馬勒(G. Mahler, 1860~1911)與理查史特勞斯(Richard Strauss, 1864~1949)等人或將輪旋曲式用於交響曲的終樂章及以外的其他章,或使用於交響詩中,使得輪旋曲式有著更自由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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